中二青年毁灭世界
梦想是成为龙骑士征服世界
偶尔就和打鸡血一样开始狂产,有时候只看不产,一名智障司机
传勇传西莱,XS,伏八不拆不逆
All主角倾向,创创和小鸣都好可爱
最近在食戟四创坑底打滚,短时间内捞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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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鱼

 #家教##XS##D→S#
高中这篇写得不错嘛【你】 
XS果然是真爱觉得还能再战三十年【严肃】 

寒意延着脊背密密麻麻的爬上头皮,流淌向四肢百骸,除了很久都没有过知觉的左手,全身都陷入了僵硬。
Squalo觉得自己或许应该站起来走走避免血脉不畅,浑身酸麻的感觉可是真的一点也不好受,可是一股倦意却是不合时宜的袭来,上眼皮想要和下眼皮结婚,眼睫毛颤跳着芭蕾,眼前朦朦胧胧的变成了和雪一样的黑。

“愚蠢的大垃圾。”
Xanxus的脸上浮动着厌倦和不解,和鸡血石一样颜色的双眼总是让人联想到漫无尽头的地域。
他一下又一下的抛送着手中的东西,像是要消磨对面的人的耐心一般。过了很久才重重的将东西砸向病床上还带着呼吸器的Squalo的身上,坚硬的固体和柔软的肉体相撞发出了“咚”的一声闷响。直到现在Squalo才能看清那究竟是个什么。
一只陶瓷制的假手。 
呼吸面罩里的雾气随着Squalo的呼吸节奏时隐时现,他的脸上渐渐呈现出一种疯狂的神色,应该如同海洋般平静的双眸中仍浮现着因尚未消退的战意而引发的汹涌波涛。
我赢了。
Xanxus根据Squalo不断开合的嘴型拼出了如上的单字。
“以你唯一有用的左手为代价。”
Xanxus俯下身贴近Squalo的耳畔,低沉的意大利语就像是陈年的波尔多酒一样醇香。他把手按在Squalo的脖颈上,指尖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颈动脉的搏动。现在他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让这个聒噪的大家伙变成一条溺水的鱼从而彻底消失。
Squalo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Xanxus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缓缓的将目光移向应该是满脸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的Squalo,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如他所愿,只是在将嘴角的弧度不断拉大。
一种近乎疯狂的大笑。
Xanxus烦躁的发现他再也下不去手,不是因为升起了怜惜之意,而是突然丧失了兴致,就像是被人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他皱着眉将手移开,继续盯着这个宣誓要跟随他的疯子,以一只左手为代价赢了剑帝杜尔的疯子。
向来,疯子和天才就只有一线之隔。

一阵震动将Squalo从鲜明到令人恐惧的睡梦中惊醒,他下意识地用右手抚上了脖子,甚至还能感受到某人手指残留下来的温度。他也有点搞不清楚当时为什么会一点恐惧都感觉不到,有的只是满满的满足。
整条左手臂开始变的酸麻,僵直的手臂皮肤下层似乎有无数只跳蚤在跃动,每个轻微的动作都能引的这些可恶的小虫子更加活跃。
Squalo狠狠的甩了两下手臂希望摆脱这种感觉,却因为大幅动作肌肉拉扯的缘故让整个右半边身子陷入了麻痹。
“好歹右手恢复知觉了……”
现在他只能这样乐观地想着来压制心中不断翻涌的烦躁。他费力地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来电号码显示的是跳马。
“喂?” 
既然是跳马,口气就不用多么好,Squalo这么不负责任的想着,口气也随之变得随意散慢起来。
“啊哈,真是的,Squalo你又是这么半天才接电话啊。怎么样,现在有空吗?”
“怎么了?”
Squalo打了个哈欠,感觉头还有些昏昏沉沉,便没有起身还是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树干上。
“因为今天下雪了,所以想要请你去喝咖啡。”
理由实在很奇怪,不过既然提出者是那个脑袋缺根线的跳马,Squalo勉强的将这个当成了一个好借口。
“明明才刚刚从意大利专门过来,你不用陪你的徒弟吗?”
“啊哈哈哈,这话要是被恭弥听到我可是会死的。他可不用我陪呢,我师弟的雾守不知道有多黏他。再说了,我跑到日本来可不是专门为了他啊。”
听得出来电话另一头的Dino正在用手指敲击着车窗舷,“咚咚咚”的节奏像是《致爱丽丝》。
“好啊,那你来接我吧。”
“没问题,你现在在哪里?”
本来就是在异国他乡,出来后也是漫无目的的四处游逛,现在Squalo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他只好迅速抬眼观察了一下四周希望能够发现什么明显的标志物,却发现这周围不是树就是雪,半天也没有什么能当做参考的特殊标志,他只好叹了口气宣布放弃。
“你用GPS定位一下吧,我不关机。”
爽快地说完这句话Squalo就把手机随意放在了一边的雪地上,隐约还能够听见Dino在另一端无奈的叫喊声,可他现在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搭理他。倦懒感再次回炉,两张眼皮在离婚后开始打架,渐渐地进入了胶合状态。

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杀人放火谋朝篡位。
Squalo在再次砍翻拦堵的人之后如此不厚道的想着,不仅仅是他,也许今天所有的Varia成员都会这样想。面前慢慢汇集成小溪的血液就像是兴奋剂一般鼓励着他们不断向前,任谁都不会想到当他们再通过几道门之后,会迎来惨不忍睹的失败。
冰与火的噩梦。
迷离的光影在眼前闪烁,浮动的光影渐渐变成扭曲的线条交织成光怪陆离的景象,浮动在周围的空气幻化成苍白枯槁的手臂挣扎着想要拖拽住Squalo的腿将他拉入血红色的地面。
人间炼狱。

“哇!Squalo!快醒醒啊!你千万不能有事!”
剧烈的摇晃比先前身上的酸麻还要令人不能忍受,Squalo痛苦的睁开眼,发现某只正在慌乱的大呼小叫甚至准备给自己进行人工呼吸的跳马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无力。
“滚远点…你再摇下去…没事也会变有事,混蛋跳马……”
知觉慢慢恢复,Squalo的左手搭在额头上,陶瓷冷硬又带着细腻的触感让他稍稍清醒了一些,却还是连骂人都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抹掉额头渗出的些许冷汗,Squalo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双腿,然后率先迈步走向等在路边的——在雪地中黑的扎眼的——号称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沃尔沃轿车,Dino连忙大喊着“等等”跟了上去。

坐上车Squalo才得以尽情的舒展身子,迟缓袭来的酸痛感慢慢被稀释调和。他把头靠在冰凉的车窗上,车内空调吹来的暖气让他的全身都柔化了,像是要融成一滩水,整个人懈怠下来。
眼皮再次沉重起来,身侧的皮质座椅却突然凹陷下去,他不得不打起几分精神来应付这匹和他朋友多年的金色种马。
“Squalo你还真能跑啊,要是再往前五公里你就可以看见富士山了!日本的富士山可也是一个不错的景点哟! 
“快到中午了就先去吃饭吧?吃日本最正宗的怀石料理!据说怀石料理是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不过Squalo对我来说不是客人而是好朋友呢啊哈哈哈~”
金发青年在耳旁一如既往的喋喋不休,却没有显得格外聒噪,反而让气氛暖和的不像话。
“Squalo,你的脸好红啊,不会是发烧了吧?”
温软的手掌贴在了额头上,Squalo费力地抬起眼瞥了一下看起来忧心忡忡的Dino,猛然想要感叹一下当初跟在自己身边的废柴小弟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可靠的首领。
“Dino。”
“我在。”
“带我回意大利吧。”
这里好冷。

雨不知道已经下了几天了。
前不久还是硬邦邦的泥土经过多天的雨水洗礼,现在也变得一跺就能够压出水来。清晰的脚印连成了一条蜿蜒的虚线一点一点的向前延伸。
“走快点,大垃圾。”
走在前方的人不耐烦的回头,眉头紧皱,鼻梁上方就像是隆起了一座小山峰。
Squalo怔怔的点点头,鬼使神差的踩上了Xanxus刚刚留下的脚印。不同的鞋印重叠在一起挤压出了另一种扭曲的花纹。
就像是两个人突然绑定在一起的命运。
“喂,Xanxus,要去哪里?”
话音刚落就被子弹破空的声音接上,弹坑不偏不倚的落在脚边,溅起的泥渍成了黑色裤脚上的星星点点的无用装饰。
前方的人没有回头,只有声音顺着风飘过来。
“闭嘴,大垃圾,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的?”
Squalo撇撇嘴,大步向前跟在了Xanxus的右后方,维持着一步的距离。
“喂,Xan…首领,以后这里就是我的位置了吧?”

“S—qu—alo!”
拖长音调的声音中溢出了满满的无奈,Squalo艰难的睁开眼,阳光透过云层透过有机玻璃再透过指缝也仍旧刺得他眼睛生痛,某种温热的液体险些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的掉落,可惜马上就被蒸发成了干燥空气中的微小分子。
“到了?”
“早到了!Squalo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吧!?也不注意一下就直接往雪地上一躺你看立马就发烧了!下飞机的时候怎么叫你都叫不醒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打了一针以后烧就退得差不多了,不过医生叮嘱说你还是要再吃一点药。现在你头还疼吗?”
Squalo摇摇头,没有去查看隐隐传来不适感的右手,只是觉得口干舌燥就像是一口干涸了数年的水井。
“真是的,就算Xanxus不会照顾你,你也应该好好照顾一下你自己啊?”
“闭嘴。”
Squalo皱着眉接过Dino递来的水杯,生硬冰冷的词汇从唇间迸出就像是要把对面的金发青年冻结成冰雕后再一点一点的敲成碎片,惹得天天向着阳光生长的热血青年Dino不禁咂了咂舌。
“怎么火气这么大?你们两个又闹矛盾了?是不是因为Xanxus要订婚的事?”
代替Squalo回答那三个问题的是地上的碎片和墙上的一大滩水渍,他们在上一秒还好好的呆在Squalo的手中折射阳光就像是一件神圣的艺术品,或许是美丽的东西都太容易碎掉了。
“我、说、闭、嘴。”
一字一顿,不容置疑。

“果然又是你来啊,明明和那个孩子说了是很重要的事情嘛。”
坐在摇椅上的九代目笑得温和,看起来就像是一位颐养天年的老人,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黑手党头领。
Squalo看了看因为“义肢中可能藏有杀伤性武器”这种理由而被强行卸下的左手空缺,对表面上看起来的这种现象不置可否。
他的肩膀上正静静的趴伏着一只小蜘蛛,著名的有着剧毒黑寡妇,九代目的守护者因为不放心所以在他的肩膀上安上的小小威胁。
虽然Squalo并不是什么害怕威胁的人,但是肩膀上的有毒节肢动物还是让他的后背忍不住发凉——任何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类都不太喜欢丑陋的昆虫,纯粹心理因素作祟。
“莱尔,我也不太喜欢你的小宝贝,就让她出去吧,今天不会有什么事的。”
被唤作“莱尔”的人盯着Squalo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点点头,把手放在Squalo的肩膀旁等着那只黑寡妇慢慢地爬上他的手。
“我告退了,九代目。”
九代目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Squalo坐到他的旁边,虽然不太明白九代目要干什么,Squalo还是迟疑着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
左右不过二十多厘米的距离,就算相信Squalo不会杀他也不至于亲密到这种地步。
“夕阳很美吧?”
因为Squalo还没有摸清九代目的意图,所以他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静静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面对着西面的墙体被打穿换成了厚重的防弹玻璃,但是透明的玻璃可以阻止钢铁却阻止不了美景的侵蚀。
橙红色的夕阳压在海平面上,艳丽的色彩洒在波光潋滟的海面上晕漾开来,飞翔在海面上的鸥鸟立马被染上了温暖的色彩,一切都是那么柔和亮丽。
最美不过夕阳红。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说完这句话九代目就没有了下文,等了许久也还是一片寂静无声,Squalo终于皱着眉开始回应九代目。
“您到底想要表达一些什么?”
九代目笑出声,摸了摸早已经斑白的鬓角。
“你呀,和那个孩子一样是一个急性子。
“我已经老了,想要有一个幸福的晚年。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一行的‘老’才是真正的可怕,吃不准哪一天最后的生命力就突然消失了。
“在这之前我也想要体会一下正常的老年生活啊~再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儿子,我想要看到他成家立业。
“其实我今天叫那个孩子来就是想问问看他有没有喜欢的女性,我呀,也想有一个孙子叫我‘爷爷’啊……”
九代目开始絮絮叨叨Xanxus小时候的事,还有他如果有了孙子会如何如何的未来展望,话匣子一开就怎么也止不住,Squalo一声不吭的听着,只是在某一句话过后就突然就没有了声响。
Squalo侧过头,发现九代目已经睡着了。满布皱纹的脸上是满满的疲态,或许这才是这个曾经一手遮天的老人的真实写照。
莱尔拿着毛毯推开门,Squalo自觉的起身点头示意离开。
一直攥成拳头的右手有些酸痛险些张不开,Squalo没去理会,直直的走向了回程的路。

你想要什么?你需要什么?你渴望什么?
多年以前尚在贫民窟中挣扎着生存的Xanxus对于此的回答可能只是一顿能填饱肚子的大餐,如今似乎当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唾手可得时原有的欲望终究成为了一种极度空虚的无聊。
美酒、佳肴、金钱、珠宝。
琳琅满目。
“你有没有想过你内心里最渴望的究竟是什么呢,Xanxus?”
看着Dino似乎什么都明白的表情Xanxus嫌恶的皱起了眉头。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紫红色的液体摇曳出了迷离的光影。
“其实你的内心你已经有答案了吧?别再别扭了,明明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
Xanxus对此话的回应就是一枪崩碎了Dino手中的手机,让它碎裂的极具现代艺术感。
“滚。”
Dino讪讪的离开了Varia的驻地,明明就是Xanxus专门把他找来还让他帮忙去日本跑腿,却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没有求人办事的态度。像他那种不领情的野蛮态度估计也就只有Squalo受得了吧......
正这么想着,从九代目处回来的Squalo就迎面走来。
Xanxus透过玻璃看着Dino的表情由一种“真是好人没好报”的烦闷变为了“竟然意外见到你了我亲爱的!”的欣喜,莫名的就觉得更加烦躁。
或许是室内空气不流通太过沉闷的缘故,Xanxus开枪崩碎了窗户,楼下立马就响起了某只大垃圾的叫喊:
“混蛋Boss!不要损坏公物!这周的修缮费已经很高了!”
仿若雨过天晴,Xanxus的心情突然又好了起来。
估计是打窗户发泄心情的缘故。
Xanxus歪了歪头,于是这间会客厅里所有的窗玻璃都遭了殃。


没有部下在身边的Dino是个超级大废柴,连大脑中装载“察言观色”能力的地区都被不慎清空变得一尘不染。看着Squalo僵硬的表情他讪讪地走出了房间,走到长廊里加百罗涅的上一代首领和彭格列的九代目的合照时,他突然想起来这个时候或许应该给Xanxus打一个电话报备一下顺便教育教育那个凶残的笨蛋,明明连东西都准备好了怎么又让Squalo气成这样,一摸口袋却发现本应该静静躺在那里的手机不翼而飞。Dino发现不对立马心神不安的又转了回来,推开门后只看到被风吹得鼓起的窗帘和空荡荡的床铺。
“Boss!我在草坪上找到了你的手机!”
罗马里奥跑进来,手里捧着的手机上还沾着欧洲特有的冷草坪的草屑。
可是Dino记得他自从回来后几乎一直守在Squalo的床边没有离开,更别提去草坪了。
原因很显然的只有一个。
Squalo为了让他和Xanxus不能联系所以在上飞机时就将Dino的手机藏了起来,在他翻身跃下窗户的时候手机才掉出来。
因为看见Squalo发烧所以急急忙忙的Dino一直没有发现。
【看来这次是下定决心不想被Xanxus找到啊。】
Dino一手撑着窗框,一手拿着上面显示着几十个未接来电的手机望着草坪发呆,然后干脆的直接关了机把手机又扔给了罗马里奥。
“罗马里奥,帮我换个号码吧。
“真是的,当任性的Squalo的死党真是不容易啊~”

德彪西的《牧神午后》,著名的印象派主义音乐,给什么都晕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泽,却让Squalo忍不住昏昏欲睡。
水晶酒杯相碰的声音遍布会场,但是无论是98年的干邑,79年的马爹利还是60年的伏尔加,都不如今天舞会的主题诱人。
上百名女性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舞场中争奇斗艳,只为博得一个人的青睐。
这种场景就像是《灰姑娘》一样,再贫苦的姑娘只要能够赢得王子的喜爱,就能在一夜之间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是当Squalo在被Xanxus这位“王子”扯着头发脱离舞场时他满脑子想着的都是不合时宜的“喂喂混蛋Boss老子的名字才不是辛度瑞拉给我回去好好看看别的女人趁着现在还没到夜间十二点。”以至于他完全没有听见Xanxus的“去把车开过来”的命令。
忽略了Xanxus的下场就是他被直接扔进了某个人尽皆知的撒尿小男孩的澡盆里洗了一个全身凉水浴。
直到坐上了飞往日本的飞机Xanxus的脸还因为那些“母猪”而泛着黑色,连带着瞪向Squalo的目光也比平时更加凶狠。
Squalo突然感到有些开心。
他和Xanxus关系一直处于一种模糊的概念之中。
14岁时就被Xanxus强推,比起是因为甜腻腻到令人恶心的“爱”的缘故,不如说因为满足一个男人对另一个不怕他的男人的征服欲这种理由更加让人信服。
明明拥有各自的女性床伴,却还是会时不时的搅在一起,大部分时间像是纯种的上司和下属,偶尔却会有着连几十年的夫妻都比不上的默契。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柔情蜜意。勉强算是一次具有纪念意义的专门为Squalo举办的生日会,也因为Xanxus 的毛领子沾上了奶油而让他大发雷霆进而把整个生日会推上了群殴会的局面。
自然是Xanxus一人群殴Varia一众。
可是距离还是奇怪的不像话。
比其他人更近,又比其他人更远。
究竟是什么关系?
或许这个问题两个人都没有办法回答。
心照不宣的,在这方面一直保持着沉默。
然而Squalo的好心情在到达旅馆后就烟消云散了。
Xanxus到日本来是为了一个女人,一个敢于自称是他的未婚妻并且坐在他的大腿上跟他调情还没有被双枪轰成渣的女人。
下意识的Squalo就夺门而出,然后没出息的因为洗了冷水浴还没换衣服加上过度疲劳而丢人的发了烧。
多谢Dino。
坐在不太熟悉但是总能找到路的大街上,街道牌表明这里是帕多瓦。
Squalo摸着口袋里顺手带走的Dino的钱包,心理丝毫没有感到任何的愧疚。
从学生时代开始Squalo和Dino就达成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的单方面压迫关系,不知道是因为Dino缺心眼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竟然觉得这种关系就是铁哥们儿的表现而且十分乐见其成。还好Squalo每次做的都不过分,至少他总是会记得把所有的证件都留给Dino。
现在的Squalo不过34岁,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阶段,走在街上还有十七、八岁的姑娘朝他露出害羞的微笑,脸色红润的就像是成熟到正好的安东诺夫卡苹果。
偶尔会有几个胆大的男女走上前来搭讪,起初Squalo还有耐心的回绝几句,到第五个男人问出“要不要去喝杯咖啡”时,他直接伸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将那人摔在了车门外。
即使西西里是Squalo最熟悉的地方,某些身为雨之守护者的特质却让他更喜欢威尼斯这个地方。一个是故乡,一个是一定要去的地方。
来往的列车碾压着铁轨,发出沉重的“哐啷”声,带起的尘埃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飞驰。偶尔有停站的列车发出刺耳尖锐的刹闸声,却没有一个人露出嫌恶的表情。就像是每日听到的洗衣机启动的轰鸣声一样,时间一久,就会被划分到习惯之中,成为生命的一部分。
Squalo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耳朵里塞着耳机,却什么声音也没有。或许此时一首Secret Garden的《sleepsong》能让他舒服一点,但是将手机开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不过也许Xanxus并没有那么在乎他。
真不知道是应该期待还是应该放弃。
Squalo自嘲的撇了撇嘴角,在心里唾弃自己未免太过自视重要,本来就不一定存在的某种情感,又何必突然耍性子闹笑话给别人看?
他不停翻转着手中的手机,手指在开机键和屏幕之间徘徊,直至缠住手机的耳机线过短到耳塞自动脱落,到耳后突然出现有熟悉到令人恐惧的声音说出来的倒数三个数。
“三、二、一。”
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白毛队长,如果Boss在你生日的时候让你许一个愿望,你会说什么?”
“不反抗的被我揍一顿。”
在头发和后衣领被剧烈扯动继而是他整个人翻倒在地后,Squalo的记忆库里自动倒出了他和贝尔的这一对话。
车站里响起了一片惊呼声,但随着下一趟列车进站,行色匆匆的旅人都拖着行李箱朝车门中挤,没有人继续注意在偌大的车站中的某个角落里发生的小小意外。
老虎钳一样的手劲让Squalo有些吃痛,裤兜里的车票被Xanxus抽出来和他手中的凑成一对。
本想吐出的脏话在看到Xanxus明显不善的脸色之后被Squalo 理智的吞了回去,他只好将视线移向窗外渐渐模糊成有效色块的风景。
一路无话,Squalo 或许应该庆幸帕多瓦离威尼斯并不是很远,让这份沉默不至于存在太久。
威尼斯是水的国度,天和地都是一样的蓝。
跟着Xanxus下了车,Squalo 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跟在了他的右后方,五十厘米,不远不近,一种刻入了骨血之中的习惯,熟悉到令人战栗。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现在的情况不对时,却已经跟着Xanxus进入了一条窄道,连变个方向都显得笨拙。
欲盖弥彰。
目的地是一个小码头,火红色的贡多停在水面上竟然丝毫不会显得突兀。
青白色的石砖,瓦蓝色的水面,火红色的贡多拉,美丽的就像是一幅画。
三个成年男人的体重让贡多拉的吃水有些深,忙于稳定身躯的Squalo 根本没有听到Xanxus和船夫说了什么。贡多拉划开水面,他失去了一个开口打破沉默的最佳时机。
瞳孔失焦,一下子就走神到了天涯海角。
一直被某渣评价为“聒噪的大垃圾”的Squalo在其面前总是化身为暴走话筒喋喋不休,这种寂静蔓延的情况少到让他在和Xanxus相处了将近二十年之后,仍然会感到无所适从。
二十年,换算成秒会变成一个让热爱生活的意大利人所望而生畏的一长串数字,仔细一想真的是在一起了太长时间,久的连对方的呼吸都记得铭心刻骨。而且到现在都没有产生什么厌烦的情绪,这点估计让很多夫妻都要自愧不如,却没有什么炫耀的价值。
头脑放空的后果就是被推入水中。一周之内进行了两次冷水浴的经历让Squalo不怒反笑,只是表情怎么看怎么狰狞。
刚从水里探出头来就又被Xanxus给踩了下去,简直就像是一款经典的游戏打地鼠。
被吓到的船夫被Xanxus用重金打发走了,无奈之下Squalo只好放弃登船的打算,浮在两米开外的水面上和Xanxus对峙。
“大垃圾,你清醒一点了没有?”
一种类似于怒火发泄之后的畅快表情浮现在Xanxus的脸上,Squalo顿时觉得头又开始晕了起来。他想起不久前他还是一名正在发烧的病人,病因貌似也是因为浸了凉水没有处理然后又去躺雪地……
【好像和水结下了不小的仇怨啊……】
指环战的时候掉入海水里被鲨鱼咬,未来战的时候在暴风雨中游海登货轮,无数次被红酒砸头什么的……
Squalo将头没入水中,眼前所见瞬间扭曲了起来,每一次睁眼闭眼世界都会有所不同,分秒不同。
“扑通——”
巨大的水声响起,波光潋滟里一团黑色向他靠近,腰上缠上了有力的手臂,近在咫尺的脸庞上再度充满了怒气。
“你疯了吗?能决定你的命运的人只有我。”
沁凉的空气再次溢满鼻腔,整个呼吸回路又复活恢复了运转。Squalo恍然想起,Xanxus说过的这句话曾一度被他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情话。
“你到底要干吗?”
将Squalo拖上岸后,Xanxus嫌恶的看着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只剩下火红色的贡多拉孤零零的在水面上摇晃,像极了天边的落日。
“这话我还想问你吧……”Squalo大口喘着气,被河水呛住的气管抱怨的罢了工,“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啊?”
“哈,你这个家伙真的是个蠢货吧?”
Xanxus突然笑了起来,减轻力道扯了扯Squalo的头发。
“那是个珠宝师,要不是因为有事拜托她早就把她轰成渣了。”说到这里Xanxus又皱了皱眉,随即揶揄道,“就因为这种事你想跳河自杀?”
“明明是你这个混蛋不让我上船……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在你义肢里装了追踪器。”
Squalo看着Xanxus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这是侵犯了他人隐私权而显得理所当然的脸,突然觉得很累。
“你当我是你的什么啊,混蛋Boss……”
“我知道那个糟老头子找你讲了什么。”Xanxus伸手抓住Squalo的肩膀,将想要起身离开的Squalo又按了回去。“我对那些母猪没有兴趣,能让我勉强看上眼的只有那个一直叫嚷着的大垃圾而已。”
Squalo有些诧异的将目光转向Xanxus,Xanxus干咳了一声以后,有些粗暴地将Squalo的右手拉了起来,在他的中指上强硬的套上了一个戒指,笨拙的动作让戒指的边缘摩擦肌肤产生了灼烧的疼痛。
尺码竟然刚刚好。
Squalo的目光稍稍下移,某个貌似是同款的珠宝正在Xanxus的手指上闪闪发光。
“所以说,你果然还是个没用的蠢货,连这种事情都不明白?”
尴尬的转移着话题,Xanxus蜷缩了一下戴着戒指的手指,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一掌拍在了Squalo的头上。
“还看个屁啊给我回家打针!”
“……Xanxus你果然还是混蛋!把我刚才的感动还给我啊!”
所以现在叫名字也没有关系了吧?
所以现在就算再近一点也没有问题了吧?
“别再走我后面,像条狗一样的烦死人了,给我站到旁边来。”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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